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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军鞭可不是宫里的板子,都是挂着倒钩钢丝的!十鞭子下去,体无完肤啊!
西宫的商贵妃听,心疼得站不住脚,连忙跑去跟陛下认罪求情。
至于那些被罚子弟的族老家长,跪在殿外一排,为自家不肖子弟请罪。
不过今天天王老子来求情也不行。
陛下立意整顿下宫内风气,提振家风,十鞭子都是实打实的,最后到底都抽在了领罚人的身上。
据说二殿下是被抬回宫的,都叫不出声来了,一路上那血都是滴答往下淌。
这一场变故,叫那些在汤氏倒台后便急着投向二殿下的人摸不着头脑,更觉圣心难测。
一时站队的急切也得缓缓,最起码,要辨别好方向再说。
至于太子,陛下也亲自过去申斥了一通。
堂堂昂扬男子,又不是什么闺阁女郎,心眼怎的这么窄?
难道身处低谷,或者别人奚落几句,就得跳崖觅死?
如此闹得满城风雨,混账透了!
太子垂泪听着父皇训话,最后爬下床哽咽抱住了淳德帝的腿:“父皇,儿臣愚钝,差点不能给您尽孝,儿臣错了,以后再不做傻事!自当好好活着,不叫父皇挂心!”
往常淳德帝最厌烦这老四哭哭啼啼,可今日他却知儿子实在受足了委屈,便问他要不要老二来给他赔个不是。
凤栖原却没有顺着这话说,反而给他二哥求情,只说他当时很气,可回宫冷静下来,便想明白了。
二哥为人好交际,并非不维护自家兄弟,只是碍于脸面不好当面驳斥那些纨绔子弟罢了。
淳德帝不喜这种“愚善”,板着脸问:“你可知这般软弱,只会助长他人欺你的威风?”
小萤婆娑着泪眼,哭得正浓,听到这话,却抬头望向淳德帝,略带困惑地说:“可他是二哥啊!我若为难他,不是在为难父皇?”
这句话,正说在了淳德帝的心坎里。
他乃不受宠的冷门宗亲子弟,自小在乡野封地的王府宅院里,对于兄弟倾轧的感悟,自然比旁人多些。
不过毕竟是偏门宗亲的宅院,哪有皇宫里的明争暗斗那么厉害?想来这小四受的气,比他知道的还要多些。
淳德帝自问家教清正,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彼此多亲近,不要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荒芜了亲情。
只是这个愿望,放在天下第一等人家里,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了。
汤氏为人浅薄跋扈,却养出这么个单纯赤诚的孩子来,也是让淳德帝感叹。
环顾太子东宫,里面的摆设清冷,跟那老二的奢靡宫宇反差太大。
淳德帝摇了摇头,让身后的李泉明日去内务司传话,太子的吃穿用度当有储君的度量,其余皇子不可逾矩。
李泉听着这话头,便知陛下又要敲打了西宫那位了,便忙不迭去传话了。
淳德帝关怀了备受冷落的太子后,便回去后宫妃嫔那去歇息了。
小萤却不能休息,因为她入夜还有个重要的约。
如今,东宫里原本皇后的耳目,除了鉴湖以外,都被小萤借口惫懒懈怠,剔除干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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