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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难耐地对他露出迷乱的渴求,求他来解放他。
就这样长日漫漫。
他的幸福,就是神明永远依附他、沉溺欲海,靠他每天供给的沉沦极乐存活。
……
郁危明当晚又没睡着。
半夜起来,一个人在“阿肯那顿”帝国旗舰的指挥室里,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浩渺宇宙、无尽星辰。
按说既然已经沉沦于司令官彻底坏掉的妄想,就不该再想起司令官曾经的荣光。
但无奈,他现在所在的地方,正是旗舰的主控制室。
这里正是他人生中
16
郁危明下船的地点,是曾经的联邦首都阿尔忒弥斯。
当然这里现在已经更名,成了帝国的“新月神殖民州”。
防弹轿车的车窗滤去了晨光,将外界染成一种冰冷的金属色调。郁危明靠在真皮后座,银发在暗处泛着霜雪的微光。”绕行中央广场和新旧城区。”他对司机说。
车子载着皇帝,到处逛了一圈。
窗外,帝国的鸢尾旗取代了联邦的三色旗在断壁残垣间猎猎作响。裸露的砖石和扭曲的钢筋诉说着战争的惨烈,
“自由、民主、平等”
的标语被覆盖,取而代之的是
“效忠新皇”与“帝国荣光永存”。
就连未被轰炸的商业区,曾经繁华的咖啡馆、橱窗也已铁门紧闭。有些蒙了厚厚的灰尘,有些则贴着
“帝国征用”
的告示,一些未炸毁的高楼大厦上,帝国的鸢尾已在闪闪发光。
街边,衣衫褴褛的愁苦民众排起了长队,不知是在领什么救济。一些帝国士兵手持能量枪,粗暴地推搡着动作稍慢的人。
……呵,活该。
郁危明冷笑。
新皇虽是第一次踏足联邦首都,却曾无数次在新闻上看到过这座都城曾经的样子。
有顾司令官将帝国军始终挡在天穹之外,联邦本土一直不曾沦为战场。因而在十年战争的泥潭里,阿尔忒弥斯仍旧繁荣。
人们能安然地购物、学习、生活。
甚至去周边城镇旅游。
可渐渐的,来之不易的和平竟成为了理所当然。人们不再崇拜和感恩英雄,反而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响亮——
“既然顾远泽每次都能轻松赢过帝国皇太子,为什么我们联邦的舰队不干脆打进帝国本土?”
“云舟舰队为何永远只防守避战,却从不敢主动出击?”
很快,有人翻出了顾远泽念书时“后勤兵不用上战场”的懒散言论,以及做舰长时“舰队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守住天穹要塞,进攻帝国根本不现实”的说法,指责他不思进取、消极避战。
不满和猜疑很快就变成了疯狂构陷。
人们似乎总是喜欢这样,自顾自造神,又自顾自失望。闹剧在顾远泽“叛国罪”成立时达到高|潮,审判庭外,无数人举着”绞死叛徒”的标语喧闹狂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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