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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吗?”
电话一头的江蓠突然问他,柏林是不是下雨了。
林户下意识地去搜柏林的天气,江蓠是九月底查出的胃癌,已是晚期,若不是舅舅打电话给他,他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。
江蓠瞒了他将近三个月,虽然自己回国的这件事他也瞒了她,到现在她还以为自己在柏林。
“嗯,下雨。”林户撒谎地点了点头,“我过几天就要回国了……”
江蓠在电话那头虚弱地哦了一声,“怪不得,我听见你那儿有细细簌簌的水流声,你在外面吗?”她自动忽略了林户的下一句。
“对,在……在外面。”林户不擅长撒谎,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,“我现在……还有点事儿,过几天我就要回国了。”
“回国啊。”江蓠重复了一句,随后就没有了声音,就连简单的再见二字她都没有说。
林户无声地上下动了动唇瓣,再见还没说出口就被喉口的东西哽住。
江蓠还是不想见到她这个同性恋的儿子。她还是难以接受林户会和他父亲一样喜欢男人,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算了,还生了一个只爱男人的儿子。这对她已是四十多年里最大的阴影了。
林户知道自己的出生对于江蓠是一切痛苦的开始,这是她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,时至今日她还在苦苦遭受着伤害与折磨,以致于她仍是不想见到他。
他没有办法,只能弥补自己年少时的不知事,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更久一些。
深呼一口,待外面的“雨声”停止,脚步声离远听不清,他才从隔间里出来,刚才周总说如果是
迷失的小鹿(26)
明天就要给医院交钱了,本以为今晚就能赚到五万块的。
林户蹲坐在花坛边茫然无助地行色匆匆的人。十二月份的天气寒冷刺骨,冷风无情地从xiong口灌进来,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有些冻得麻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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