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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骗人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?”黎淳起身准备去内院的书房坐着,“而且我怎么又是等他了,民安和楠枝的功课我不考教吗?”
“时间可要到了,不过若是他当真交上一篇三字经,其实也不错,可见悟性和韧劲是有的。”黎老夫人故意激道,“就是有些人怕是要憋死了,这考官当得可真是失败啊。”
黎淳气得甩了甩袖子:“孺子不可教!愚蠢!我是这么为难人的人嘛!”
他气呼呼地走了,老夫人一个人笑的前仰后合。
“我要说就是该。”黎老夫人坐在梳妆台前,忍不住又笑了起来,“我瞧着是忍不住了,今日肯定要踱到前院去看看了。”
江芸芸不知黎家内院的风波,马车刚一停下,她就飞快地跳下马车,准备今日就写好字帖交上去。
原来她一开始就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了,没想到这次的题目这么简单!
众所皆知,奥数题给普通学生就是磨磨性子的,解题是天才的事情。
晚毫见他如此急迫,眯了眯眼,并未下车,反而调转马车走了。
——他得帮大公子一把。
江芸芸急迫的心等走到那张坐了二十几日的书桌前,突然安静下来。
她在这里练了这么多天。
从微熹晨光到昏黄夕阳,那本三字经被他一点点揉碎,又一片片拾起,成了她在这个时代学的
黎淳的书房明朗清净,
正中放置着一张黄梨花长几,上面摆着笔墨纸砚,文房清供,椅子后则是一组三扇的素面折屏,
屏风之后隐约可见两立书架,
上面整整齐齐叠满了书。
两侧窗户大开,
右侧的粉墙上爬满了碧萝,
郁郁葱葱,生机勃勃,
左侧则是一潭宽阔的池子,
养着锦鲤五七条,上置鹤形假山,两侧竹影横动,
静谧闲适。
江芸芸目不斜视,
捧着答卷,
进了屋内。
黎淳坐在正上方的位置,
早晨的微光从两侧窗户投射进来,
身后那扇高大的屏风影子落在他身上,
模糊了他苍老的面容。
黎风并未关门,反而低眉顺眼地退到台阶外,
院子外的人屏息看着屋内的两人。
黎循传双手紧握,一脸期待。
晚毫站立不安,伸着脖子企图看得更清一些。
屋内,
江芸芸把自己写好的最终稿递了上去。
黎淳看着满页一笔一画,格外稚嫩的笔迹,
神色微动。
这些日子,
他自然是听人说起江芸练字格外耐得住性子,
一个字可以反反复复练习几百次,带着楠枝也越发认真,但练字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,所以他一开始就对江芸芸的这份功课不抱希望。
他自始至终考察的是本性,是韧性,是态度。
可江芸芸还是交上了这份答案,而这份答卷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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